给广大读者朋友的话:
作家余华说过: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,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。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,不是控诉或者揭露,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。这本书里所展示的高尚,并不是单纯的美好,而是理解一切事物之后的超然和忘我。
这是一本写给文人的精品小说,一本关于教师、关于教育、关于人性、关于家庭与生活的,值得你反复阅读的佳作,有人称之为现代版的《浮生六记》,目前在拥有上亿读者的“起点中文网”“QQ阅读”“ 邵兴旺还未出生,父母就为其设计好了人生之路:跨越农门,改变命运。
世上有无数的东西能被设计,但人生却不一定。
邵兴旺的一生,像一股风,又像一阵雨。
到底像什么?
其实,连他自己都没有琢磨透。
邵兴旺,年生。比他大的,人叫他狗子,比他小的,人叫他狗子哥。有关狗子的故事,就从年讲起吧。
这一年,邵兴旺在县高中读二年级。他个头又长高了,进入青春期后,身体比以前更加强壮,晚上偶尔会遗精,对于从他面前走过的漂亮女生,总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一天下午放学,线团来找他:“狗子哥,几天没见,你个头又长高了?”
“没有啊!”
“至少长高五厘米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树都长得没那么快。”
“我敢打赌,不信,咱俩到医务室门口量一下。”
“你肯定输。”
“我不会输。”
邵兴旺背着书包,跟线团来到操场边医务室门口。他放下书包,端端正正地站在标尺墙前,说:“你可看仔细了,一会儿别耍赖。”
线团装神弄鬼,一会儿离邵兴旺两丈远,一会儿把脸凑到邵兴旺脸跟前,挤眉弄眼说:“一米八,把你那破鞋一脱,就成一米七八啦,哈哈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说完,线团在邵兴旺胸脯上捶了一拳,急忙忙跑开了。
邵兴旺追,线团跑。
邵兴旺继续追,线团持续跑。
线团一边跑,一边喊:“狗子哥,我爱你。”
“别喊,小心让人听见!”
“我就要喊,我就要喊,我要让新沣中学的所有人都听见,我——罗芙蓉——爱——狗子哥。哈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邵兴旺背着大书包,线团一身轻。
邵兴旺从医务室门口追到操场,又从操场倒塌的豁口,追到麦田,沿着麦田小径一直追到杨树林。实在跑不动了,邵兴旺就停了下来。
这性感女神罗芙蓉,天生一副大长腿、小细腰,翘屁股,跑起来,像电影里的女机器人。
邵兴旺停下来,线团也停下来。
“老罗,你刚才那拳打得我岔了气。我必须得还一下。”邵兴旺对停下脚步的线团说。
线团靠着大杨树,说:“狗子哥,我想让你抱抱我。”
说完这话,线团突然眼泪旺旺的。
“怎么啦!蓉儿。”邵兴旺急忙问:“刚才还那么开心,怎么马上就哭了呢。”
“我爸我妈闹离婚,两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吵。我该怎么办,我该怎么办?呜呜呜,呜呜呜……”线团突然哭起来。
“哎!别哭,别哭。”邵兴旺说,“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,你这情绪,比翻书还快?”
“不打你,不喊爱你,能跟我过来吗?”线团说,“每次放学,都像个饿死鬼一样,急急忙忙往回赶,有时候叫你,都不理我。”
“咱都高二了,明年就高考。不早点回去,作业能写完吗?”邵兴旺说。
“你抱抱我。”线团说。
邵兴旺走过去,把线团揽在怀里。线团身上发出的少女特有的体香,让他有一丝眩晕。
突然,邵兴旺头上掉落的一滴汗水,落在了线团的额头上,线团抬头看了他了一眼。
邵兴旺看到线团的眼里有泪花。
“今晚,我想住你那里?”线团对邵兴旺说。
“不行。你晚上不回家,你爸你妈非急死不可。”邵兴旺说。
“那我在你那里把作业写完,再回家,可以吗?”线团问他的狗子哥。
“这个可以。”邵兴旺说。
“不早了,咱们得赶紧回去。你的书包还在教室没拿呢。”邵兴旺在线团汗水刚才滴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,这让线团感到一阵暖意。
牵着线团的手,邵兴旺走出杨树林,沿着麦田中间的小径,从操场倒塌的豁口处又进到校园。他们远远地看见学校总务主任,正招呼几个民工搬运砖石,准备连夜修补昨晚倒塌的操场围墙。
邵兴旺租住在房东胡新远家二楼,这座楼共四层,位于新沣县最大的城中村永沣村。二楼的隔壁住着小吃店老板和她的新婚妻子。最近,他们刚在一楼开业。邵兴旺请线团在他家店里吃了一碗湖南米粉,他自己则要了一碗馄饨,一个肉夹馍。
吃完饭,上了楼。
邵兴旺给线团倒了一杯热水,俩人便趴在书桌上开始写作业。
热水是房东老婆提前烧好的,放在每个房间的窗台上。
除了隔壁小吃店夫妻外,二到四层,全部住着新沣县高级中学的学生。像邵兴旺这样的农家子弟,一周回家一次。像线团这样的城镇孩子,离学校比较近,天天都可以回家。
晚上九点多,房东胡新远敲门查房,看见线团,问邵兴旺:“你同学?”
“有几道题不会,我俩商量商量。”
“晚上不能在这儿过夜,我得为你们的安全负责。10点半我就关门了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
“嗯,狗子,下个周,你得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。别人都是提前三个月交,你这老是拖着。哎,不过不要紧,叔也理解。你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,上个学都挺不容易的。”
“一定一定,叔,谢谢啊!”
“不谢不谢,记着不能过夜啊。要不然,我给你们的爸妈都没法交代。住我这里,首先,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。”
邵兴旺知道老胡的脾气,有人晚上回来晚了,老胡总会婆婆妈妈像念经的老僧一样数落一顿。大家都知道老胡好心,每次都不会和老胡计较。唯一觉得尴尬的是,老胡的口臭带着浓烈的烟臭味,让人总要恶心半天。
10点20分,邵兴旺提着线团的书包,送线团下楼。门口电线杆上有一根深入地下的钢丝绳,线团的自行车就锁在钢丝绳上。邵兴旺把书包放在车筐里,线团掏出钥匙打开车锁,骑了上去。
“靠边骑,注意安全。”邵兴旺喊。
“知道了,狗子哥。”线团回答。
“再见!”
“明天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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